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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target59.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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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清幾乎是被連拖帶拽的與獄寺共舞了一曲。

與那晚的輕盈華爾茲不同的是,這一次她怨念滿滿。

“餵,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阿清一邊踏著優雅的步子,一邊保持著愉悅的表情用憤慨的語氣輕輕責問獄寺。

獄寺手中的力道不禁大了一分,然後有些羞赧地別過了臉。

“抱歉……”

他確實也很後悔。本來好不容易構築起來的良好氣氛被他驟然破壞。只因為遏制不住的情緒在吻手禮之後徹底爆發,那個時候他的腦中一片混沌就這麽走了上去。

他現在覺得自己應該在十代目面前切腹謝罪,以示忠誠。

“一會兒你離我遠點兒。”阿清撅了撅嘴,像是在撒嬌,語氣卻諸多不滿。酒醉的酡紅在臉上消散不去,煞是動人。

獄寺無言地點了點頭,灰綠色的瞳中諸多狼狽,卻又無法將他的眼神從酒精催化下的阿清臉上移開。

一曲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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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很抱歉,克裏斯先生。”阿清匆忙卻優雅地步出了舞池,走到了克裏斯的身邊。這位謙謙君子臉上卻全然沒有惱怒的表情,一直淡淡地笑著。

“不用介意。似乎彭格列的嵐守先生很中意你呢。”郁金香形的細長高腳杯輕輕碰撞,暗紅色的剔透液體漫入嘴中,舉手投足的紳士。

“克裏斯先生,不要取笑我了。你看這會場之內,有多少人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她用手輕輕遮掩住降唇,幽幽地笑著。眼波粼粼,如一泓春水。

她三言兩語就將方才獄寺的莽撞化為了男人的嫉妒造成的一時沖動。只是美人吐氣如蘭,又有誰不買她的單?

克裏斯的嘴邊依然噙著溫和的笑容,深邃的眼眸望著阿清的面容。

無論從氣質還是神情,或者是與生俱來的氣場,都無法透析克裏斯的身份。這讓阿清非常疑惑,眼前的人無疑是十足的上流社會的紳士,無法將他與黑手黨聯結。

“不知道克裏斯先生能不能賞光,到那邊一敘?”她心中一動,擺出了嬌羞的表情,迎上了克裏斯謙和的微笑,將手擺向了休憩區的角落。

“榮幸之極。”克裏斯晃動著手中的紅酒,示意阿清的行動。

阿清慢悠悠地往昏暗的休憩區走去,迷離的燈光打在身上,看不清表情。只是她的心中在慢慢吐絲,織網,將一片天羅地網漸漸張開。

“早有耳聞維羅納家族的事情,只是沒想到首領是這樣一位青年才俊。”阿清靠在沙發上,綿軟的質感幾乎要讓她陷進去。她交疊起雙腿,開衩的旗袍露出一片春光。

“Farfalla小姐真是謬讚了。我們也只是做些不起眼的交易,維持家族成員的生計。”他不動聲色地回應了阿清的讚美,巍然不動的神情找不出破綻。

“克裏斯先生用不著謙虛的。”阿清悄悄地將身體湊近了幾分,皓齒丹唇緩緩靠近克裏斯的耳畔,傾吐著溫熱的氣息,“今天來這裏的都不是泛泛之輩,能為埃得蒙多家族賞光是件榮幸的事情呢。”

“哦這可真是說笑了。”他絲毫不介意阿清的逾越之舉,反倒將臉頰更湊近了幾分,“只是我們維羅納一向秉持著各方交好的原則……這只不過是看在友方的面子上。”

“……總覺得這樣很不容易呢。”阿清作出了一副尊敬的神色,調皮地眨了眨眼。

“難道Farfalla小姐這樣就很輕松嗎?”他把話頭重新拋給了阿清,將杯中紅酒送入嘴中。

“說的也是。”阿清垂下了眼,似乎對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感到絲絲疲憊。

“為什麽不找個強大的家族依靠呢。Farfalla小姐這樣的美貌應該不愁人追求吧。”克裏斯再度與阿清碰撞了酒杯。

阿清只能順著他的意思抿了一口紅酒。她只覺得點點眩暈。

說實話,今天的場面實在應接不暇,這之前她就已經喝下不少酒。她並不是千杯不醉的人,只能說與普通人無異。

她眨了眨眼睛,然後癡癡笑了起來,暗色的眼睛明晃動人的瞇了起來,牽動著周圍人的心。

“……我何嘗不想找一個棲息地呢。”她佯作落寞,似乎想要表達出這幾年來與人陪伴左右的困苦與艱辛,“只不過還未遇見良人。”

“即使是我這樣的人,也不想一直這樣飛在空中不做停留。”她的嘴邊含著自嘲,微微垂下了頭。

她只覺得有些暈暈沈沈的,隨手撩起了額邊的頭發,如同海藻般灑落在頸脖,滑過媚人的弧度。

“那麽……Farfalla小姐願意在此落羽棲息嗎?”克裏斯放下手中的酒杯,將手輕輕撫上她淺紅的臉頰。

阿清忽然就欣慰地笑了,她的眼中閃著暗暗的緋紅,帶著幾分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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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開腦中的陣陣眩暈,阿清在努力尋找一條清晰的思路。只不過循著一般的定理,克裏斯必定也是帶著某種目的接近於她。

他可以為了家族的發展尋找更好的目標,卻唯獨挑選了毫無身份的她。

若不是真心,那麽就是他知曉了某種背景。

阿清有些癱軟地坐在沙發上,散著愈發催化的酒勁,只覺得身體微燙。看來酒量是需要練出來的,並非一日可成。

克裏斯已經游走於各個黑手黨高幹之間,帶著他自信的微笑俘獲著人心。說實話,那樣謙卑且溫和的笑容,不遜於任何一個大家族的首領,甚至可以說是天生的交際者。溫文爾雅的青年身上有種渾然天成的親和力,吸引人接近。

她拒絕了在克裏斯走後,紛紛上前讚美討好的人群,一個人靜靜坐在休憩區中。

反正她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只是非常慶幸,阿綱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出現。維羅納似乎一直都是做著普通的中介生意,不過問意圖,不過問背景,只是單純進行關系的聯結。也從未對彭格列起過異心。至少被不知不覺催眠之後的克裏斯是這樣說的。

她也嘗試著問起維羅納家族的背後是否有某種背景在支撐,只是克裏斯的表情微微有些痛苦,似乎不想說起這方面的事情,她只好罷手。畢竟強行打開記憶,會造成一定的精神損傷,更有可能引起別人的懷疑。這些事情還是只能等她進入維羅納家族內部之後再細細查探。

看來維羅納家族的背後確實有什麽難以撼動的人在一手操控。

“唔……”

阿清惶然捂住了嘴,一陣難耐的惡心湧上心頭。

忍著想要嘔吐的心情,她依舊從容地拿起了手包,往洗手間走去。

這座金碧輝煌的酒店,洗手間自然被裝潢的紙醉金迷,她跌跌撞撞地走了進去,然後望著鏡中的自己。

迷人的波浪卷依然蓬松地垂在一邊,媚眼如絲的神情在酡紅的臉頰下顯得更加醉人。她不由得對著鏡子露出了淺淺地微笑,惡心的欲望一掃而散。

比起充滿醇酒香粉的會場,洗手間顯然安靜得多。她正準備打開手包補妝,身後卻傳來了尖銳的議論聲。

“這不是著名的Farfalla小姐嗎……”

“果然和傳聞中一樣,生的一副狐媚樣子。”

阿清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過身去,對著她們淺淺地笑著。眼裏再度流過紅寶石般的色彩,攝人心魄。

打發完這些天性驕縱的大小姐之後,她才覺得心裏舒暢了不少。不緊不慢地將口紅塗抹在唇上,畫出性感的弧度。她輕輕抿了抿嘴,眼裏的嬌柔更盛。

只是洶湧而來的醉意幾乎要讓她站不住腳,她撐住了洗手間的墻面走到了門口,然後緩緩蹲了下去,想要穩住自己的身體。

“你沒事吧。”一雙手扶起了阿清,穩住了她的身形。

她眨了眨有些迷蒙的眼睛,望著眼前的男人。

銀發之下幽綠的眼睛閃動著隱隱的憂慮,他將阿清再攬緊了一分。

阿清有些頭暈地敲了敲太陽穴,然後迷迷糊糊地笑了起來:“咦……你這個人什麽時候這麽溫柔了……?”

她只覺得腦子裏有些悶悶的,身體也輕飄飄起來。眼角微微上揚,在這暧昧不明的燈火下有著與眾不同的風情。薄薄的唇微微漾開,艷若桃李。

她稀裏糊塗地伸出手攬在了對方的脖頸上,輕輕踮起腳尖,湊近了男人的臉。

“我說,你要是一直這麽溫柔多好……”她的鼻息帶著醉人的醇酒味道,身上散發著若有若無的蓮香,風情萬種。

“如果是你希望的話。”男人伸出一只手摩擦著阿清的下巴,然後輕輕吻上她的額頭。

微涼的嘴唇卻點起了微微的灼熱,阿清的臉上一燙,露出了極盡嫵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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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寺,我覺得有時候你需要坦率點。”阿綱有些憂慮地望著身邊依然滿臉沈穩的男人眼眸中卻隱約閃著暴動。

阿綱不是沒有看到洗手間門口相擁的兩個人,他嘆了口氣望了眼前盡管面色完好,內心卻狂躁不安的摯友。

他是誰,是透析人心的彭格列十代首領。身邊的左右手在想什麽自然一眼就能穿透。剛才爭奪舞伴的事情他也看在眼裏,此時只有微微的懊悔。看起來獄寺確實是對阿清有不尋常的情緒。

“很抱歉,十代目。那個女人是在執行任務,我無權過問。”獄寺緊緊握住的拳頭驀然松開,眼裏再度平靜如水,聲音卻喑啞的可怕。

“不……是我不好。讓她來到這裏。”阿綱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即便是看盡人情冷暖,面對腥風血雨毫不畏懼的年輕首領,在此刻也會有一絲動容。對他來說,對不起自己的夥伴,就是對不起他自己。

阿綱微微皺了起眉頭,隱約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

作者有話要說:

本小說可以改名叫《好想急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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